对于章维鹿能猜出自个流露的心意,白负己并不意外,这位年纪尚浅的后生,为人处世的能耐,当真是处在上上游。
方才北堂奉入屋时,他将后半句话语咽入腹中,早已叫章维鹿瞧的分明,故而才有了这么一谢。
毕竟那话若是说出去,便再难止住,譬如覆水入土,怎能收得到钵壶之中。
“这有何可谢的,”白大将军轻嘬一口酒水,指掌撂在桌案之中的地势图上,慵懒开口,“我同你爹齐相有怨不假,更不介意敲打敲打相府来人,可还不至于杀一个齐相家中的后生;断人之后,已然算是极狠辣的手段,我若出谋令你折在十斗川,章家也无人可挑起日后数十年的大旗。”
章庆已死,幼子痴傻,倘若章维鹿再出了差错,齐陵官场中绵延数代的硕大章家,只怕真要走到衰败的一步,这道理白负己懂,章维鹿也懂,故而后者端起来手头酒壶,微微笑道,“那更要谢过将军不予为难之恩。”
略有两分醉意的镇南将军,上下打量了一番赤足汉子,眉峰挑拧好笑道,“你这小子,真觉得你章家能任人……
(ò﹏ò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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